壹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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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情提示：木木持续病弱预警；孟阳持续变态预警_(:зゝ∠)_

（二十）

“雕像？”

方木顿时回忆起来，他进门时的确见到了一尊怪异的雕像，狼首人身，手里还托着一台秤。

孟阳玩味地看着他：“你知道那是谁吗？”

方木仔细思索了一番，无果，只好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。

孟阳似乎是被这一番率真的动作愉悦到了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方木，在这个过程里解释了雕像的身份。

“它就是审判之神——阿努比斯。”

方木看着向自己踱步而来的孟阳，用提问掩饰了心中升起的一丝紧张：“阿努比斯，就是埃及神话中那个守护亡灵的神？它手里拿的不应该是神杖吗？”

孟阳已经来到方木身侧，一只手撑着方木的椅背，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，微微弯下腰来，将脸凑近了僵着后背坐在椅子上的方木。

“天真的年轻人。”他轻笑，“阿努比斯有很多职责，当然也会有不同的工具。你看到的秤，是审判之秤。审判之秤的一端放着真理之羽，另一端，就放着人的心脏。”

方木向一侧倾了倾身子，试图拉远自己与孟阳的距离：“我听过这个神话，如果心脏比羽毛重，心脏的主人就可以在天堂获得永生；如果心脏比羽毛轻……”

孟阳却将身体凑得更近，近到鼻息都打在方木的脸上，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距离。

他将方木没说完的半句话接了下去：“那便堕入地狱，与魔鬼共舞。”

方木打了个激灵，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
孟阳大方一笑：“美丽的青年，可否邀请你跳一支舞？”

他向前倾了身，将一只表示邀请的手向方木伸去，姿态谦卑，眼神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高傲。

方木闭了闭眼，终于抬起手，将它搭在了孟阳摊开的掌中。

他选择了与魔鬼共舞。

（二十一）

闷得人喘不过气的压抑在警局中蔓延开来。

“砰！”

所有人都吓了一跳，急忙看向声源的方向，便见是邰伟一拳打在桌子上，像一头濒临发狂的野兽。

“邰队……”罗艺抓了抓脑袋，“您这是咋了？”

邰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，沉声道：“方木很早之前就开始收到那个人的卡片了。”

“那个人？”

“那个自称‘审判者’的杂碎！”

邰伟低吼出来，吓得罗艺连忙退了一步。

“那个人……就是失踪的孟阳？”

“不会错了。”

邰伟站起身来看向窗外，铅沉的阴云从天际滚滚而来，擦去了原本属于黄昏的温暖色彩。暴虐的风裹挟着枯枝和砂砾噼噼啪啪地拍在窗上，像是末日交响乐的序曲。

台风要来了。

邰伟的心被难以理顺的情绪占据，对方木安全的担心、弄丢了心上人的焦急、弄不清事件原委的无力、被信任之人欺骗的愤怒，一时间通通涌上来，比窗外纠缠在狂风里的砂砾还要杂乱。

“邰队，那我们接下来……”

邰伟甩甩头，似乎是想把那些可怕的猜测甩开，他绝不会看错方木，绝不会。

“继续查孟阳，查他个底儿掉！”

罗艺领了命忙不迭跑开，其他人也迅速恢复了工作状态。

邰伟一个人站在原地，将铺满了桌面的卡片胡乱捏在手心里。

“方木…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？”

（二十二）

“你的华尔兹跳得很好。”

孟阳一手扣着方木的腰，将他往自己身前推了推，看着那双微微受惊的眼睛道：“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儿，交谊舞跳这么好的可不多。”

方木僵着脖子道：“过奖了，是孟先生带得好。”

对这句明显是客套的赞美，孟阳受用而礼貌地报以微笑。

装潢华美的大厅里回旋着华尔兹圆舞曲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，只有强弱弱、强弱弱的三步舞鼓点不知疲倦地循环着。

这样熟悉又陌生的鼓点唤起了方木不算久远的记忆。那是大学里的时光，他还很青涩，远比现在要不谙世事的多。那时他还有个女朋友，名叫陈希。

陈希很会跳舞，也常常缠着他一起跳。她教给他的第一支舞，就是华尔兹。

那时陈希图好玩儿，偏要方木学女步，方木也就傻呵呵地陪她闹。他学得很快，学了几次就跳得像模像样。他们约好了在毕业典礼上一起跳一支华尔兹，女孩穿上西装跳男步，男孩穿上裙子跳女步，以此来纪念他们肆意疯狂的青春。

但是很可惜，陈希没能等到毕业，就死在了一场事故中……

“你很不专心。”

孟阳饶有兴致地看着走神的方木，惩罚般将扣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。

方木顺着力道突然向前一靠，落满了银杏叶的校园猝然远去，他又回到了这个灯火通明的地下房间。舞曲还是一样的舞曲，他对面的舞伴，却由纯洁美丽的天使，变成了阴险诡谲的魔鬼。

孟阳凑到方木耳边，状似无意地用舌尖碰了碰那个小巧可爱的耳垂：“告诉我，你想起了谁？”

方木触电般猛地推开了他，眼神带着十足的戒备。

音乐突兀而诡异地戛然而止。

“不好意思，吓到你了。”孟阳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，“如果你不习惯，我可以慢慢来。”

方木又退了一步，苍白的脸上露出坚决来：“我以为你是诚心找我合作的。”

孟阳用食指摩挲着下嘴唇，带着明显的笑意道：“我当然是诚心诚意的，但是很抱歉，你太诱人了，我总是控制不住我自己。”

方木抱起胳膊，似乎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。

孟阳露骨地看了他一会儿，才悠悠地开口：“而且不真诚的明明是你，不是吗？”

方木心中一惊，但他的表情没有裂隙，依然保持着冷漠而不满的神情。他知道孟阳是在试探自己的虚实。

“好，我可以向你展示真心。”方木表现得很决绝，“或者说，我们来交换诚意。”

孟阳做了个悉听君便的手势。

方木道：“你说的没错，我的确有很多不堪回首的记忆，不管是被孤立还是被辱骂，都很难轻易放下。我恨那些白痴的自以为是，恨那些恶魔伪装出的天真无邪。而当我好不容易找到足以成为救赎的光，她却又死在了别人的愚蠢中……”

孟阳突然插嘴道：“你说的光，就是你刚刚想起的人吧。”

方木红着眼圈点头。

“愚蠢的人又是？”

方木狠了狠心道：“是……警局的那帮饭桶。”

孟阳放声大笑，甚至鼓起掌来：“有意思，真是有意思。”

方木阖上眼，他说的并不全是实话。

他想起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光。如果说陈希是星辰，那个人就是太阳，星辰陨落的时候，是太阳给了他勇气和温暖。而他的太阳……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对他感到失望了？

一粒闪着微光的泪缓缓坠下来，挂在他腮边。那滴泪看在孟阳眼中，就像是陈列在天鹅绒上的钻石一般珍奇耀眼。

“可怜的小人儿，为什么要哭呢。”孟阳微笑着将他揽进怀里，“你来了这里，一切都会变得不同。凡人的错误和愚蠢都将受到审判，而我们，将成为主宰地狱的审判之神。”

方木没有挣扎，也没有回应。

他的脸色白的吓人，手脚都失了力气，似乎只能任人摆布。其实他带着伤能撑这么久，已经是个奇迹了。

终于，他的身子彻底软下去，又被孟阳迅速地捞了起来。

孟阳横抱着方木，一步一步向着暗处走去，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，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声响。

“睡吧，睡吧我的安吉拉，等你醒来，一切都会是新的……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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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学华尔兹没少踩人脚，我不如木木 :)

孟阳会越来越可怕（中二），以后的阅读中如有不适可以 关掉页面休息一下 假装自己是邰伟。

邰队你快来，木木要被变态叔叔欺负了_(:зゝ∠)_