壹壹

感谢  @M土拨鼠 提供的脑洞

近身搏击与挑逗性对话组成的一个有点长的段子。

如果救林欢小妹妹时方木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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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对生命，少了那么点儿，敬畏。”

彼时邰伟圈着方木的肩膀，带着胡茬的脸几乎要贴到方木的脸上，暧昧而又轻描淡写地对着他的耳朵说了这句话。

邰伟的鼻息很热，带着酒气，他似乎喝醉了，又似乎比往常还要清醒。

那个时候，他们靠的很近，心却很远。

“方木！”

方木猛地回过头来，下意识地后仰，躲过了孟阳一记勾拳。

“邰伟，你……”

他想问问邰伟是怎么找过来的，但没来得及把话说完。注射了针剂的孟阳此刻如同发狂的野兽，不会给他留出与人闲聊的时间。

方木狼狈地左右躲闪，还抑制不住地分神去关注邰伟的情况。他眼角一瞥，看见邰伟与林海已扭作一团。

“呃！”

肚子上重重挨了一拳，方木闷哼一声，疼得打颤，微微弯下腰来怒视着孟阳。

“这种时候都不专心，天才……”孟阳猛地勾住了方木的脖子，向上一提，小臂紧紧压着方木的喉管，“果然傲慢而愚蠢。”

方木的脸色因缺氧而微微胀红，他两手扒着孟阳的胳膊，但这力道只如同给孟阳挠了痒痒。

方木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眩晕，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而光怪陆离起来。

但他一点也不恐惧，仿佛笃定着这只是一场噩梦，他还能听到邰伟与林海搏击的声响在耳边忽远忽近，他突然觉得很累，不想再挣扎了。

他放任自己沉溺进回忆里，怀想起在学校见到邰伟的时候，他也是这么被暴怒的邰伟箍住……

“方木！你他妈给我振作点！”

邰伟在上方的连廊上吼了一句。

方木猛地惊醒，意识到身后这个箍着自己的人根本不是邰伟，而是孟阳。

“你的折叠刀呢？”

邰伟一边应付着强壮的职业搏击手，一边提点着毫无搏击经验的方木。

方木心道你丫能不能说点有用的，那刀打斗间早不知扔哪去了，要有刀我能不知道用吗——然而忽然间，一道灵光从他眼前划过。

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，假装挣扎着要去够口袋。

孟阳心中一惊，连忙分出一只胳膊来拦截方木伸向口袋的手。方木心中一喜，连忙抓住机会往反方向一拧身，脱离了孟阳的控制。

趁孟阳还在发愣的功夫，方木急速跑向放着小女孩林欢的隔离箱。

只可惜还是被战斗力异于常人的孟阳抢先了。
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
方木正视着孟阳，显得很冷静。剧烈运动使他流了很多汗，细软的头发贴在他脸上，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柔弱的少年。

只有此刻站在他对面，承受着他注视的孟阳才知道，这个看起来不成气候的年轻人，眼神究竟有多坚硬。

“你很有趣，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的。”

孟阳惨白的脸上露出兴味怪异的微笑，但方木知道，这个人早就不会笑了，他的眼里只有偏执。

“只要你放下那个孩子，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
方木想要同孟阳周旋，他看到邰伟已经开始向这里移动了。

“机会？”孟阳狞笑起来，“我唯一的机会就要被你们给毁了！”

孟阳举起了林欢，脸上猖狂狰狞的表情，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要对世界行刑的不自量力的审判者。

方木看着他，眼里流露出不屑与悲哀。

因为邰伟和林海已经飞扑过来。

但方木没有想到的是，孟阳竟可以以一敌三。所幸林海艰难牵制住了孟阳，邰伟趁机夺下了孩子。

方木在前面带头跑，慌乱间竟回到了方才与孟阳扭打过的房间。方木视线扫过地面，快速捡起被自己丢在这里的折叠刀，对邰伟道：“你带着林欢先走，我跟他周旋一会儿。”

邰伟表情严肃道：“你疯了？他要弄死你简直易如反掌，要走也是你先走。”

他把林欢塞到方木怀里：“快，先把孩子送出去，然后带我们的人进来。”

方木抱着孩子，很执拗地站在原地：“我能窥探他的内心，我有把握同他周旋，你不行！”

“既然你们这么难抉择，不如都留下来。”

两人心中同时一惊，转过头发现孟阳已经走进了房间。青紫的血管爬满了他整张脸，看起来如同一个少了獠牙的吸血鬼。

邰伟一侧身挡在方木身前，姿态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。

孟阳好笑地看着他：“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，我有把握把他变成我的人的。”

方木一愣，看向邰伟。

邰伟也笑了笑，对孟阳道：“在所有你做过的白日梦里，这个最不切实际。”

孟阳的笑凝固在脸上，他动了。

在邰伟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，他绕过邰伟直接抓住了方木的肩膀。

方木抱着孩子施展不开手脚，仓促间拿刀子刺向孟阳，却被孟阳反手夺过了刀子。

邰伟反应过来，发现两个人已经挪出去两三米远了，他急忙追上想要加入战局，但这时孟阳已经

将刀子刺了下去，刺向方木怀中的女孩！

下一秒发生的事情，是连方木自己都没有想到的——

刀刺下来，刺破衣物和皮肤，牢牢插进了他的肩背中，发出血肉迸裂的声音。

邰伟看到了一切，他看到方木在电光火石间转过了上半身，将后背暴露给了那把刀。

咣当——

刀掉了下来。

“方木！”

邰伟飞快地扶住了方木摇摇欲坠的身体，轻柔地将他放平在地上，让他与女孩并排躺着。之后邰伟抬起头看着孟阳，眼里不带一点温度。

他想起了他的父亲，想起了不久前刚刚离世的战友，但他们的脸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，后来铺天盖地再涌上他心头的，就都变成了方木的嬉笑怒骂。

“我是来实习的，不是来受欺负的……”

“再给我一点时间，我可以的，我说了他是长发……”

“我是来救你的，你今晚有危险……”

刀再次落了下去，这一次，是从邰伟的手中，落到了孟阳的身上。

邰伟用一把刀了结了孟阳。

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，也许人的潜力能得到几分施展，本就不在于注射了怎样的试剂，而在于心中的那份在乎，能有多大的分量。

那一刻邰伟什么都没有想，他只是觉得方木一定很疼。

黄昏的日光很温柔，带着橘红色的温度铺满了整个病房。

方木微微睁开眼，视线缓缓聚焦，落在了窗前站着的男人身上。

他逆光站着，身体被阳光度了一层金边儿，他不高，背影却很宽阔。

方木动了动嘴唇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“邰伟……”

邰伟应声回头，看向床上的方木。方木仰卧着，刘海从额间向两侧垂下来，显得格外乖巧。

邰伟觉得这感觉很奇妙，他心中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。他知道，方木绝不是自己曾经以为的那样，冷漠，傲慢，年少意气，和……缺乏敬畏。

“方木。”

邰伟走到床前来，俯下身，带着胡茬的脸几乎要贴到方木的脸上，显得暧昧又郑重。

“你合格了。”

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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